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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今好玩的传奇惟有青陵台

    导读

河南封丘,春秋战国时期属卫国封地,黄河与济水从这里蜿蜒流过,濮水之类沟渠纵横交错,桑间濮上,靡靡之音,如果不以儒家《礼记·乐记》的尺度衡量,完全可以说郑卫之地是中国一个时代的相思与爱情胜地,从一个维度谱写下我们民族精神的辉煌高度。封丘的韩凭与息氏夫妇,面对暴君宋康王权势的利诱与威逼,仍然忠于自己的爱情,最终,他们宁愿选择死亡以捍卫和升华自己的爱情。

两千多年来,韩凭与息氏的爱情传说,为我们民族贡献了“相思树”“相思鸟”“连理枝”与“化蝶”等著名爱情符号。这个爱情传说在汉代就受到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推崇,更受到李白、李商隐、白居易和王安石等伟大诗人的绵延歌唱。

一位俄罗斯作家说过,爱情是观察一个民族的最佳窗口。他的原话是说,从一个民族的女性对待爱情的态度中,可以看出这个民族具有怎样的精神境界。——那么,我们也该从韩凭与息氏的爱情传说中来考察一次我们的民族。

虽然时间已经相隔两千多年,来到河南封丘,因为空间的零距离因素,我仍然能从韩凭与息氏的爱情故事中,感受到一种生死不渝、惊心动魄的力量。

我的头脑里首先闪现出这个故事的时代背景——

老子失望出关而去,只留下五千言《道德经》;孔子百折不挠周游列国,推销儒家治国方略;孟子以浩然之气笑傲天下王侯;墨子以身体力行实践“非攻”理念;苏秦从田舍出发佩六国相印于腰间;曹刿以乡间智者气度指斥“肉食者鄙”;庄子拒绝楚王拜相之请,宁愿像乌龟一样快乐于泥途;吕不韦却以可居奇货辗转腾挪,最终换来大秦相位……

春秋战国时期,元气淋漓,风华各异,快意人生,异彩纷呈——这就是本文要叙述的这个爱情故事的时代背景;同时,这个爱情故事也以神采飞扬的精神音符,谱写出属于自己的时代华章:在细数古今爱情典范之后,唐朝诗人李白在《全唐诗》第163卷《白头吟》中明确表示:“古来得意不相负,只今惟有青陵台。”

李白的“青陵台”,就是指韩凭与息氏的爱情。

两千多年前,在河南封丘今天的留光镇,曾有一个宋国的青堆行宫。宋国最后一位君王宋康王偃骑马来到青堆行宫,突然看到在桑树丛中采桑的绝世美女息氏,于是神魂尽失于息氏石榴裙下,这位君王在留光镇筑青陵台以望息氏。

有“桀宋”之称的宋康王,在爱情上却采取“攻心战”:他打听到息氏丈夫是自己手下的“舍人”(相当于秘书)韩凭,便将息氏软禁于青陵台上,然后,把息氏的丈夫韩凭贬为“城旦”,让其在青陵台下修墙喂马,以反衬自己的“高富帅”优势。

宋康王希望息氏改嫁自己。

一边是“城旦”之妻,另一边是王后宝座,然而,息氏却不为所动,仍然忠于自己的爱情,始终“不乐康王”。

当息氏在青陵台上感到此生在劫难逃时,便“密遗凭书”——她从衣襟上撕下“三寸之帛”,以血书写“密信”,用箭射给青陵台下修墙的丈夫,其中有“河大水深,日出当心”字样——“日出当心”显示出息氏“死志”:她与丈夫相约以死捍卫爱情。

韩凭接到妻子“密信”后,当即在青陵台下自杀,息氏略施小计稳住宋康王,在青陵台上祭拜丈夫,然后从青陵台上纵身跳下,宋康王等“左右揽之”,然而抓到手中的,却只是被息氏自己“阴腐”过的裙裾上的一片碎布。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这是古今中外通理。

息氏衣襟上的两片“三寸之帛”形如蝴蝶,绝世美女息氏从青陵台上飞身而下,其身形也有如蝴蝶——当然,这不是我的联想,而是唐宋诗人李商隐与王安石的联想:“莫许韩凭为蛱蝶,等闲飞上别枝花。”“若信庄周尚非我,岂能投死为韩凭。”

1930年《民俗周刊》载有我国著名戏曲专家钱南扬《梁祝故事叙论》,明确指出韩凭与息氏的故事是“梁祝故事”原型,所以我们有理由说:正是韩凭与息氏的故事,演绎出我国独特的爱情符号——化蝶。

在汉代的流传中,韩凭又作韩冯、韩朋、韩傰,息氏也称何氏、贞夫、信夫等。在汉画像砖中,韩凭夫妇还曾被称为“孺子”和“孺子妻”。

韩凭与息氏的故事,最早载于东汉末年魏文帝曹丕所著《列异传》,如今《列异传》已佚,其记载残存于唐高祖李渊下令编修的《艺文类聚》卷92“鸳鸯门”:“宋康王埋韩冯妻,宿夕文梓生,有鸳鸯雌雄各一,恒栖树上,晨夕交颈,音声感人。”

1979年,敦煌马圈湾汉代烽燧遗址发现一批西汉后期简牍,其中一枚,经考古权威裘锡圭考证为韩凭息氏故事片断:“……书而召韩傰问之,韩傰对曰:臣取妇二日三夜去之,乐游三年不归,妇……”

今年5月,与我同到封丘的四川大学教授姜生,以其最新研究成果《韩凭故事考》证明:由于被选入汉墓画像系统,韩凭与息氏的爱情故事不但在汉代广泛流传,而且深受当时主流意识形态的推崇,已经成为“时代典型”。

2006年,就有王士伦等据浙江文物考古研究所所藏汉代铜境,推测韩凭与息氏的爱情故事在汉代流传的情形,只是困于材料单薄,难以形成定论。

姜生教授在收集汉墓画像资料的过程中,偶然获得一幅精美的汉画像石照片,上面刻有“宋王”、“孺子”和“孺子妻”等榜题,他通过研究证实,这幅汉画像石所描绘的,正是宋康王与韩凭夫妇之间的故事,而且,图中“中箭者”与“抱弓者”的韩凭夫妇图式,还是汉代画像石中反复运用的一个叙述图式——沦为“城旦”的韩凭登梯离去,他回首顾望其妻,脉脉惜别之情生动流露;而韩凭荷臿所挂篼中的那支箭,尾部缚有一方形饰物,姜先生解读:显然是故事中息氏的“密遗凭书”——正是她用箭射给韩凭的那封“密信”。

姜生教授还通过嘉祥武氏祠文管所收藏的南武山出土的东汉小石祠西壁,以及武氏祠左石室后壁小龛东壁画像石,看到以相同叙述图式所画的韩凭夫妇与宋康王的故事。

作为宗教学权威,姜生教授进一步从孔震所藏“贞夫镜”的画面结构配置中,导出其思想内涵:在这枚铜镜上,除了韩凭夫妇这一图式外,还有三区图像,息氏对面是龙,左右相对的是东王公、西王母,它们所呈现的是一个神界景象,这样的画像结构配置,表明韩凭夫妇已经进入仙界。

山东莒县东莞孙熹墓汉画像石阙圆坑阙上,也画有韩凭夫妇的故事,其结构配置也非常“崇高”:韩凭夫妇已经与“尧”、“舜”、“夏禹”、“禹妻”、“汤王”和“汤妃”等中国圣贤夫妇们同列;这幅画的上一层人物,身旁有“门大夫”榜题,说明其门应是天门——姜先生说,按照道家的观点,“自三代以来贤圣及英雄者为仙”。

由此可见韩凭夫妇在汉代被推崇的精神高度。

韩凭与息氏的故事第一个较完整文本,见于东晋史学家和文学家干宝所著《搜神记》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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