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背后故事：弗里克收传奇霸业藏馆独家展览“凡·戴克：剖析肖像画”

　　2016年3月2日至6月5日，“凡·戴克：剖析肖像画”（Van Dyck: The Anatomy of Portraiture）在纽约的弗里克收藏馆展出。这是二十多年来第一场在美国为凡·戴克举办的大型展览，共包括大约一百件作品。这些画作来自佛罗伦萨的碧缇宫（Palazzo Pitti）、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Kunsthistorisches Museum）、大英博物馆和英国国家美术馆、马德里的普拉多博物馆（Prado Museum）以及包括德文郡公爵和巴克勒公爵在内的几位私人藏家。展品也包括一部分同时期其他艺术家的作品，包括鲁本斯（Rubens）、约尔丹斯（Jordaens）和莱利（Lely）等人的画作。

　　安东尼·凡·戴克（Anthony van Dyck） ，有史以来最负盛名并且最具影响力的肖像画家之一。1599年出生于安特卫普一个显贵的商人家庭，凡·戴克在1610年被画家亨德里克·凡·巴伦（Hendrick van Balen）招为学徒，然而实际上彼得·保罗·鲁本斯（Peter Paul Rubens）——弗兰德斯最受推崇的画家，对他的发展产生了更为强烈的影响。到十几岁时，年轻的凡·戴克已经能够在大型项目中协助鲁本斯。1620年冬天，他在英格兰短暂逗留，接着旅居意大利六年之久，巩固了他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画家的事业。他从故乡弗兰德斯一路走过意大利、法国，最终来到伦敦的查理一世宫廷。1632年，凡·戴克被英格兰国王查理一世任命为首席画家，但在1641年他就在伦敦过早地去世了。在他所有的作品中，这期间的创作最受赞誉。此次展览按时间顺序围绕凡·戴克艺术生涯中在不同国家的创作展开，呈现了他从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学徒成长为一名在欧洲备受推崇的肖像画家的历程，全面地展示了凡·戴克风格上的探索和发展和他非凡的创造力、天才的效率和影响力，以及作为一名肖像画家令人惊奇地多才多艺的一面。

　　凡·戴克极其优雅的风格和令人信服的对模特内心世界（无论真实与否）的揭露，都使他成为了17世纪那些有权有势备受瞩目的人物最中意的肖像画家。他在创作画像前做足功课，服饰、姿态只需要粗略的研究，而模特的神态则要仔细地捕捉，生动且到位地呈现在画布上。他的模特们——诗人、公爵夫人、画家、将军，是他的时代中社会中坚的代表，他们传奇的传记也详细地与画作一同陈列。

　　其中一件引人注目的家庭肖像画描绘的是德比伯爵与夫人，他们正是吞噬了查理一世的混乱而悲剧的冲突中的主要人物。斯特兰奇伯爵詹姆斯·斯坦利（James Stanley）是英格兰北部一个古老的地主家族的后裔，曼岛（the Isle of Man）作为半自治的封地受该家族统治。1626年，他与荷兰王室领导人奥兰治威廉（William the Orange）的外孙女夏洛特·特雷穆瓦耶（Charlotte de La Trémoille）结为夫妻，他在1642年继承父亲的爵位成为德比伯爵七世。1642年，随着英国内战的爆发，这对夫妇的宗教信仰与对君主制的忠诚使他们双双成为保皇党人中的活跃分子。之后，伯爵对曼彻斯特的进攻以失败告终，但同时伯爵夫人赢得了一场著名的战役——保卫了斯坦利家族的乡间宅邸莱瑟姆庄园，并发表了拒绝投降的宣言，称她“并未忘记对英格兰国教会、她的丈夫、她的主的感恩之心，将誓死保卫这片土地”。然而面对国会的胜利，伯爵与伯爵夫人最终撤退到曼岛，甚至在查理一世被处决后仍然将其作为保皇党人的堡垒。1649年，尽管国会没收了伯爵的财产并将其称为叛徒，他仍傲慢地拒绝投降。相反地，他回到英格兰并加入年轻的查理二世的侵略军，然而1651年10月15日被捕并被砍头。伯爵夫人得以亲眼见证君主制复辟，她利用自己众多的关系恢复家族财产并向敌人复仇。在凡·戴克大约作于1636年的油画中，斯特兰奇伯爵与夫人以及他们三个女儿之一呈倒三角形构图分布在画面上。画中的女儿最有可能是亨丽雅妲·玛利亚（Henrietta Maria），未来的斯特拉福德伯爵夫人（1637年左右凡·戴克为她作过一幅独立的画像）。客座策展人亚当·埃克（Adam Eaker）在博客中写道：“这种经典的简朴布置与丰富的图像学符号并存：斯特兰奇伯爵夫人的服装与手中的鲜花与皇后亨丽雅妲·玛利亚在画像中的形象相似，而伯爵夫人画中的女儿与皇后同名。 背景中的小岛似乎代表着曼岛，而亨丽雅妲·玛利亚裙子的颜色似乎在暗示来自奥兰治家族（the House of Orange）的伯爵夫人的荷兰王室血统。通常父母会与男性继承人一同出现在画像中（斯坦利家的长子出生于1628年），画中女儿的形象有可能是在强调伯爵夫人这一支血脉的重要性。”复辟期间，德比家族的画像被爱德华·海德（Edward Hyde）收藏。他是第一代克拉伦登伯爵，同时也是查理二世备受争议的大法官，他以历史亲历者的角度记录了英国内战，辩证地评价了德比伯爵。他对家庭肖像画的收藏一方面为了满足收集历史重要人物形象的爱好，另一方面显示了他对凡·戴克杰出的肖像画的崇拜。

　　另一件无与伦比的画作是《红衣主教本蒂沃利奥》。文艺复兴时期的肖像画中，教皇和其他神职人员通常是严肃的坐姿，有名的例子包括拉斐尔的《尤里乌斯二世》（Julius II）和《利奥十世》（Leo X）以及提香的《教皇保罗三世的画像》（Paul the III）。凡·戴克不仅熟知这些画作，在意大利时甚至在一本小写生簿上临摹过拉斐尔和提香的教皇肖像画，这本写生簿现藏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他为创作红衣主教本蒂沃利奥的肖像画作准备时用钢笔和墨水绘制了几幅草稿，这些画作藏于巴黎小皇宫（Petit Palais），此次展览将其借出与《红衣主教本蒂沃利奥》（Cardinal Guido Bentivoglio）一同陈列。在凡·戴克为本蒂沃利奥画像的二十年后，红衣主教一家遭遇了一系列经济上的挫折，恩佐（Enzo）被迫出售了本蒂沃利奥与凡·戴克居住过的宫殿。从那时起，奎里纳尔（Quirinal）的这座宏大的建筑被认为是永恒之城罗马最美丽的私人居所。1644年教皇乌尔班八世（Urban VIII）去世后，据说法国政府准备支持红衣主教本蒂沃利奥成为新的教皇，然而他在9月的教皇选举会议时去世了。在红衣主教去世不到十年时，他的继承人之一将凡·戴克为他作的画像给予了美第奇家族的斐迪南二世（Ferdinando II de’ Medici），在1687年被转移到碧缇宫之前一度悬挂于乌斐齐美术馆（Uffizi）最重要的厅内。1799年，这幅画作被拿破仑选中，从意大利运至巴黎的拿破仑博物馆（Musée Napoleon），传奇归来国际版sf，1815年维也纳会议后再次回到碧缇宫。 18世纪一位匿名传记作者这样写道：“凡·戴克在这座城市（罗马）创作的所有肖像中，《红衣主教本蒂沃利奥》是最美妙的一幅，他再没有哪件作品可以超越它。全城的人都争相奔向这艺术的奇迹，每个人都渴望被我们的艺术家之手描绘。”

　　（编辑：杨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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